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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意思是有了肯定会带过来,是吧?”
蒋安屿边说,边顺手捞起蒋昭抱在怀里,“时间不早了,Farah好像困了。”
“是啊,迟早的事。”
岑淑适时优雅一笑,说:“再说了,二婶认识不少聪明漂亮又端正的女孩子,用不着担心。”
有三岁半的蒋昭女娃在,他们或多或少都收敛些脾气。
贺连洲没有在老宅过夜的习惯,跟贺既华在书房聊完集团业务,他便离开了。
车子平稳行驶在高速公路上,蔡叔把贺连洲私人手机递给他。
贺连洲接过,长指划过屏幕,瞧见那条简短的讯息,几不可察地牵了下唇角,遂慢条斯理地拨去电话。
祝夏看见来电显示时,刚结束一台心脏搭桥手术。
整个过程有惊无险,手术非常成功,这让她心情愉悦。
她换掉手术服,握着手机瘫在休息室的沙发窝里。
这个时间,港仁医院的灯已熄灭大半,匆忙脚步声消失,空寂又静谧。
放松身心,她的声音懒又软:“喂。”
“在休息?”
他问。
祝夏没多思虑贺连洲怎么知晓她在休息的,只“嗯”
了一声,说:“值夜班没事的话,可以休息一会儿。”
听筒里极安静,休息室也极安静,因此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……祝夏忍不住想,他肯定也听到了她的呼吸声。
路灯式微的光线折进车厢,映着贺连洲高挺的鼻梁,他慵懒地靠着座椅,耳畔萦绕祝夏浅显的呼吸起伏声。
两人安静了片刻,谁都没挂断电话。
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,于无边夜色中,越过冰冷的手机,低沉叫她:“祝夏。”
两字穿透耳膜,含笑的音节像是小锤子,轻轻敲击最敏感的神经末梢。
祝夏睁开眼,望着天花板暗淡的格栅灯,黑白分明的眼睛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男人偏冷的嗓音,有着凛冬霜雪簌簌扑打玉石般的冷洁感。
叫唤她名字的时候,冷音缝进一缕微暖的晨曦。
难以描述的、充盈骨髓的安全感悄无声息地蔓延至全身,像是一根无限延长的细线,缠绕住胸腔里的器官,随之跳动。
祝夏忙完之后的一小段休息时间是她最好说话、最柔软、最没有防备的时候。
很久以前,她在他怀里笑,说他要是一艘船,她就可以载着船四处飘荡了。
边飘,边写一本《鲁滨逊漂流记之祝夏飘了》传记。
可是后来,在某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,她弃船离开了。
而船只,它没有翻涌,却在平静中偃旗息鼓。
祝夏极慢地眨了眨眼睫,轻声问:“你吃过晚饭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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