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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皇子心中逐渐浮现出一个猜测。
欲让属下着重调查五皇子身边服侍伺候的人,好从他们的嘴里撬出些内幕来,不想竟遇到了东厂。
这是好事,也不好。
说是好事,这正说明五皇子的确存有问题,招致东厂盯上了他。
说不好,事情不能自己亲自调查,总归心里不安。
不过转念一想,东厂缉查情报的能力向来无可指摘。
事已至此,他倒不如先按动不动,等东厂查出最终的结果,他再坐享渔翁之利。
再者,东厂三番两次坏他好事,大皇子现在不想和对方硬碰硬,不代表他就不痛恨这个机构。
一手遮天目无尊上,大皇子已经容忍他们许久了,这次再不给他们一点教训,东厂真要爬到他们头上,当起主子来了。
大皇子眸光一深,心中有了谋算。
·
京畿已经彻底入了冬,雪还没下,气温却一天赛一天的冷。
每年一到这个时候,容诀都会手脚冰凉,小豆子特意令专给容诀号脉的苏太医调了暖身的药材泡脚,这是容诀每日睡前必做的事项。
是以殷无秽来凌虚阁时,容诀正裹着大氅,眯着眼睛慵懒地坐在软榻上泡脚。
泡脚桶专门覆了一层密闭性能极好的绸布,延缓水温冷却的速度,小豆子会时不时进来给容诀添热水,将他伺候妥帖。
不过自从殷无秽来了,这样近身照顾容诀的精细活总轮不着他。
小豆子郁闷地守在门外,继续数他那已数过无数次的门槛划痕。
殷无秽才给容诀添了水,又将他身上的大氅裹紧了些,确保人不会着了凉。
见他窝在软榻上,眉眼间俱是柔软之意,殷无秽忍不住也坐了上去,亲昵地贴了贴他,容诀也没阻止。
容诀听他说完了今日政务,没什么需要指教的。
殷无秽如今彻底驾轻就熟,一般的事务他不会管,只在涉及朝廷局势上替殷无秽把控,省得少年经验不足,踩了坑而不自知,被那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算计。
殷无秽说完正事,照例又是一番捧哏于他。
诸如“辛苦督主了”
“劳烦阿诀替我照看”
“今日又给阿诀添了麻烦,阿诀可不要厌我嫌我”
这样的话,不胜枚举。
容诀平日听惯了下头对他的阿谀,恰逢冬天已至,底下的炭敬又送上来,他却始终不假辞色。
可类似的话从殷无秽口中说出,竟叫人舒心不已。
容诀整个人都被悦耳熨帖了,一双狭长潋滟的眼眯地更甚。
殷无秽一见他表情,就知他喜欢,愈发往他心坎上说,间或给他投喂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和热饮。
容诀不止眼睛,整个人都慵懒地放松开来,殷无秽趁势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揽,容诀为方便他投喂,自然而然靠了上去。
殷无秽在他看不到的角度,悄然勾了勾唇。
手揽在他肩膀一侧,替他将碍事的长发拨开,容诀对此始终一无所觉。
殷无秽将口味上佳的点心递到他唇边,容诀便张嘴咬上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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