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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情况下,权王好像也逃不开干系。”
明光帝虽然已经老迈,思路却很清晰,逐条说完,对高贺普道:“高爱卿,朕已经说了这么多了,你好歹也帮朕分分忧,你说,这件事究竟是几件不相干的事正巧碰到了一起?还是……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的阴谋?”
高贺普犹豫了一番,最后在明光帝无声的压力之下,终于道:“臣以为,这整件事蹊跷之处甚多,首先就是为什么权王遇刺的时候,贺兰擢秀会在场?”
无论是谁想要刺杀权王,都不应该挑选贺兰擢秀在场的时候,有他在,谁能真正伤害权王的性命?
明光帝道:“想是因为权王妃中了毒他去探望,那孩子,重情。”
“这么来看,权王妃中毒和权王遇刺就是两件不相干的事。
否则的话,就只能是幕后之人毒害的权王妃,借机将贺兰擢秀引来。”
高贺普沉吟道:“可为什么一定是贺兰擢秀呢?如果只是需要有人在众人面前指出刺客是在相王府消失的这件事,谁不能做?用贺兰擢秀难道不觉得太过刻意吗?毕竟在这妙陵,能有几人能逃得过他的追捕?”
明光帝道:“或者是,就因为几乎不能有人能在他眼前逃走,所以他的话才更可信?”
高贺普道:“臣认为,这样反而值得怀疑,比如臣就会忍不住想,那个刺客究竟是谁,竟有本事在贺兰擢秀的眼前逃走?会不会是贺兰擢秀蓄意放他逃走的?会不会是贺兰擢秀在说假话?”
他深深弯下腰,“微臣斗胆假设,假若贺兰擢秀说的是假话,那很可能是他和那幕后之人联合起来故意陷害相王。
这么推测的话,那幕后之人就有两个可能,一个是权王,一个是荆王。
这两个人,一个是他的妹夫,一个是他的发小,都和他关系非常,而且他的母亲又和权王的母亲同出温氏,他无论偏帮任何一方,都情有可原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明光帝揉了揉额头,提出疑义道:“如果他站在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一方,为何又要自请去帮老五寻找那什么捕风捉影的雪参虫草?”
如果他扶持权王,自该看着荆王自生自灭;如果他偏心荆王,就更应该在其身边尽心尽力,就这么无职无权地跑出去了有什么用!
“再说了。”
他的脸色放缓了一些,道:“而且那孩子的性情朕知道,最是温良赤诚,这种事……罢了,你继续说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高贺普便继续道:“不论之后怎样,如果事情就到此处结束的话,那么权王和荆王,无疑嫌疑最大。
可偏偏这个时候,荆王连中了两次毒,而且下毒之人很有可能是权王的人。”
高贺普有些犹豫地道:“假如荆王是幕后之人,给自己下毒施一个苦肉计也不是没有可能,但下毒一次也就罢了,为何还要用第二次?以至于身子大损,这……臣以为,这不合常理。”
明光帝点点头,慢慢将披在肩头的袍子扯了扯,道:“是不合常理。”
高贺普道:“臣斗再胆假设那幕后之人是权王,那么他连下两次毒,可见除荆王的决心之强烈,可权王殿下的性格一向沉稳,对两位王爷感情一向不错,为何突然这么急着除去荆王呢?”
明光帝眯起眼睛,眼底闪过一抹精光,“这倒是也有可能。”
因为贺兰扬颖之死,因为贺兰纤云之辱。
高贺普并不知道贺兰纤云这件事,不过看明光帝的表情,想来是有他不该知道的内情,便仿佛察觉地地道:“就算他急于除去荆王,那为何第一次下的毒和第二次下的毒的毒性相差那么多,如果他第一次就下的是‘白驹’,荆王殿下恐怕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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