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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瞧!
还是余哥儿好福气,没钱使了,有婆娘管。”
“也就是有人管着,余哥儿才能在院子里一躺就是一年,不用出去冒死干活!”
包租婆在院子中一边杀鸡,也一边笑骂杂院的租客们:
“一个个穷鬼,也好意思笑余哥儿!
有本事,你们也傍上个好姘头啊!
天天拖钱欠费的,一群没屁眼儿的东西!”
有单道童高声回到:“包租婆,你咋知道我们没屁眼,可是偷看了我等出恭?那伱知道余哥儿的屁股蛋白不白啊?哈哈哈!”
低俗粗鄙的笑骂声,在杂院中此起彼伏。
厢房之中的余列和朴杏听见后,两人的眉头都是皱起,脸色有些挂不住。
但是杂院里常年都是如此,互相嬉笑怒骂、叫爹辱娘,毫无体统,两人待的时间够长,已经习惯了。
再加上棚户区虽然乱,但它也是在镇子上,是有人管着的,住的人也都鱼龙混杂,不能轻易的造次。
于是不管是余列还是朴杏,都只是将屋外的粗鄙声当做是耳旁风,没有去理会。
只不过余列听着,他心底里搬出去的想法更甚了。
余列还没有提出这个想法,跟前的女道人也低声骂到:“这破地方,是个人都受不了,迟早搬出去!”
朴杏抬起头,发现余列在盯着看她,便皱眉说:“十几日不归家,都以为你死外头了。
既然回来了,就先去把墙角的衣服洗了!”
说罢,她自顾自的就赤脚走上了床榻,摆开姿势,准备继续修行导引术。
刚才包租婆叫她,她之所以没有立刻开门,就是因为正在练功,身上现在还带着汗水,有些湿漉漉。
余列顺着朴杏的话往墙角看过去,果然看见一堆换过的道袍、练功袍,其中不少都已经破烂了,还带着干了的汗渍、血渍,隐隐散发臭味。
看着这堆臭衣服,余列终于忍不住的发笑起来。
他的这一笑扰到了旁边的女道人,女道人尚未开始练功,不愉的瞥了余列一眼后,不过她思索着吩咐:“算了,过会儿洗,还是先上来帮我活络活络筋骨。”
导引术是道童境界炼形用的功法,以打磨肉身为主,除了熬炼之外,还能辅佐以按摩、针灸等手段,可以更好的帮助道人内壮身体。
朴杏一边说着话,一边就若无其事的掀开了身上道袍。
她没有在意旁边的余列,余列对她来说只是个工具。
此人先是把道袍扔到余列的身上,脊背露出,然后就躺到了厢房的木床上,浑身汗晶晶的。
可余列今天回来,并不是继续给对方洗衣服、按身子的,他将女人的道袍抖了抖,随手挂在一旁,自行坐在了椅子上。
余列说:“今天回来是有事情说。”
“此地不宜久居,我打算搬出这个院子,”
女道人见余列还不上床,正嫌弃余列慢吞吞的,陡然听见余列这样说,她愣了愣。
朴杏扭过头,眯着眼睛看了余列一下。
她收回目光,只是轻蔑的回答:“凭你?说的轻巧,好像有人乐意待在这里一样。”
“吃饭炼功学法,哪一样不要钱?如今我是二变之身,却仍旧只能住在这鬼地方。
而你连做工都不敢去,伙食费也付不起,有什么资格说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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