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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微将身子靠过去一些。
“我已经派了下人去打听了。
咱们如今距离谯国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的距离,若是贤侄真出了什么事儿,必然是会有消息的,无论是翻了船,还是落了马,咱们总是能打听到的。”
她不断轻声安慰着那抿着唇一声不吭的人儿,却也再不敢将担保的话说下去了。
韵文默默落着泪,这会儿心里面是全都明白了。
庾家接到那落了琅琊王盖印的信笺不过半日,便匆忙带着原本已经收拾了□□成的包袱赶忙上了路来寻自己。
这可是琅琊王的亲笔信笺,可比那不知缘由的口信来得确凿得多。
车夫快马加鞭地沿着官道往谯国去,可行了没半个时辰,却慢慢停了下来。
“主母,女郎,前面走不通道,需得绕路行了。”
韵文匆忙撩开车帘,落进来的雨丝呛得她连声轻咳。
“前面是出了什么事儿了?”
那车夫往桓夫人面上瞧了一眼,才回道:“具体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,但前面的车马递过来的话,说是前面的峭壁险关处布了人,似乎有人遭到了伏击,这会儿落了满地的箭矢。
总之前面不太平,咱们可得小心着些,莫要被误伤到了。”
韵文霎时间懵了。
寻芳瞧出了她的异样,安慰道:“说不准是别家呢,这天下又不是只有琅琊王氏一家的家中各房之间会闹矛盾的。”
却忽然听见有人急促喘着气儿唤着“主母女君”
的声音远远地过来。
桓夫人匆忙将车帘撩开,“如何?可知道是谁受了伏击?”
那侍从翻身下了马,才对着桓夫人作了一揖,便瞧见了她身边同样是一脸焦急的韵文,哽在喉咙里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。
桓夫人亦是焦急万分。
“探到了消息便说啊!”
那侍从支支吾吾磨蹭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其实没有瞧见是什么人,但奴婢只看见了倒在郊岭中的马匹和落了满地的箭矢。
那马匹的鞍上……”
他抬眼,瞥了一眼面色逐渐苍白的韵文,硬着头皮道:“……刻着安成郡知府的字样。”
韵文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不住地往外漏。
只看见了倒在郊岭中的马匹和落了满地的箭矢。
那人呢?
人去哪里了!
“王敦,你真是个贪得无厌的无耻下作的畜生!”
韵文深知,此时庾家的马车若是出现在他王敦手下的人的视野里,依照他的性子,那势必不会让马车上的任何一个人活下来。
他王敦一向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,区区一个庾家对于他而言,无非是他巴结未来新帝成为其股肱之臣的踏脚石而已,庾家又是先皇后的娘家,他若是真正要去琅琊王乃至幼帝面前分说,怎么说他都不会吃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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