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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京中无兵,谢家在时他无法放开手脚,但只要有谢家离京的机会,他就不会放过的。
中宫?太后?
秦姝倚在椅上,腰间与椅背贴合,整个身体都舒展开来,面上又浮现了几分动人的势在必得,就那样独自思量了许久,最终带着冷嘲般的吐出两个字。
“笑话。”
这一瞬间,仿佛是再大的压力也不能将其摧毁。
她站起来,一身自在,望着窗外的月色,提襟踏出门槛,向外走去。
她站在可以俯瞰街景的栏杆内,享受着阵阵秋风,像是能把所有烦恼都刮走了。
看着高阁之下,听白坐在那支可以回看高阁的秋千上,幸福又恣意,簪月在她一旁练武,长剑划起一地落叶,于落叶中起舞,身形轻巧,宛若仙人。
这一刻,秦姝深深地觉得,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,真是太好了。
“殿下回来了。”
这道男声,秦姝已经很熟悉了,几乎不用转头,“将军的轮椅使得越发熟练了。”
“今日,殿下有看到家父吗。”
“今日不曾见着。”
提到此事,她的声音淡淡的,几乎要被风吹散了。
“那就再等等吧。”
男人有些失落。
秦姝偏头瞧他,或许是夜色笼罩,谢行周不如晌午那般令人觉着亲近,自身的傲气与凌厉,在夜幕中又盛了不少。
他也随她向下方眺望着,只不过他看的是长街上的人,是长街上的烟火。
长街上,点点火光跳跃,许是有杂技团在演什么杂耍,照亮了一个个围在旁边的孩子的笑容,好生动人。
秦姝问道,“你有什么事要托我告知谢领军吗,或许哪日进宫会碰到他。”
“在宫里,殿下是不会与家父碰面的。”
他一语中的。
见秦姝确实有一瞬的发愣,他朝她笑笑,带了些安抚之意,“我只是想告知他,给那位死在扶摇阁的骁骑营将士霍彦,立一个牌位,衣冠冢也好。”
想他在九层台中,不知信任谁,担心误事又不敢告知卢棂的模样,秦姝略有愧疚,“将你留在这儿,委屈你了。”
谢行周却笑,灼灼目光看过来,“臣有何委屈呢,臣的腿伤,即便不在这,也无法去营中宫中上岗任职。
不如,就在这里躲躲清闲吧。”
他有想问的,他却没问,一如那日明明不知她的谋划,依旧眼睁睁看着她处决了三十人。
秦姝回望着他,这次倒有些局促,“我如果说,我并未想出扶摇阁要如何给百姓一个交代,你信吗?”
男人并没有她料想般的笑她,反而一片认真,“所以,殿下留我,不是为了交代。”
秦姝绷起小脸,“这个事情吧,咳咳,属实是我欠考虑,我这不是想着,满京城也没有一个地方比这里安全了嘛。
。
。”
男人臂上使力,撑着轮椅两端站起,整个身体背靠在栏杆上,余下的力用那条未断的腿支撑。
两人的距离缩短,他说话也省力了许多,“我就知道,殿下晌午说的什么囚禁,什么交代,都是骗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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