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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辞牵起梁裕的手,指腹擦过他手腕处的筋脉,落在他眼里,便是一种轻巧的求助。
“妙妙,我来处理后面的事。”
梁裕反握住她的手,却没有握太实,仍旧虚虚的,不落实地。
妙辞以为他要大展身手,结果他只是靠着一身莽劲,傻愣愣地把胸膛抵在侍卫业已出鞘的剑刃前,“我要送妙妙回家,若不允,干脆把我的头颅给劈下。”
妙辞捏了下他的手指,在他身侧小声道:“表哥,你少看点戏本子,别说得这么豪情。”
梁裕宽慰似的朝她笑笑,“量他们不敢闹出人命。
再说,我又没做什么欺天瞒地的坏事,我只是得到了能与你谈情说爱的资格。”
是啊,谈情说爱。
妙辞瞟了眼俩人相牵的手,这么亲密,可不就是正在经历一场她梦寐以求的情情爱爱么。
梁裕带她穿过侍卫的阻挡,不忘给她打包票,“世子那边,我也来处理。”
妙辞横起眼皮,朝那条黑咕隆咚的巷里乜了一眼。
遍地碎屑,一撇呆滞的人影儿,此刻都静静地被她甩在身后t。
耳边恍惚飘起席憬的声音:“幼稚。”
妙辞蹙紧眉头,明明此刻该感到一种“大仇得报”
似的解脱才是,可她竟万分痛苦。
更痛苦的是,此刻她根本无法分清,到底是谁的心在痛。
她想接下来几日,席憬会用他那般雷霆手段,强硬干涉她与梁裕之间的恋情。
可现今,她的心思毫不在此。
她想起,无论是跟誉王并肩,还是跟梁裕牵手,她的感受始终是不讨厌,可也谈不上有多喜欢。
此刻确信,她拥有的全部极其强烈的情绪,原来都只对席憬展现。
妙辞与梁裕并肩回家,在漫漫细雨里悄声呢喃——她完了,彻头彻尾地完了。
雨声潺潺,在晚秋时节下出一种缠绵的幽怨。
那雨一连下了五日,无数不为人知的血水被雨幕反反复复地稀释、冲刷,倒是很衬造反前的缥缈光景。
大多时候,誉王、镇国公父子并几个手握重权的将军会守在一起,拿着汴陵堪舆图协商造反的具体事宜。
誉王灵敏窥出席憬的心不在焉,知道席憬在跟他一起想着同一个女人——妙辞。
然而他业已成婚,早已失去问她近况的权利。
只好让席凭安旁敲侧击,全当旁听一场与己无关的八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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