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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腿肚到腿根溜起一串红彤彤的月牙儿,越往上,月牙儿的轮廓越模糊,渐渐与一个寻常的淤痕无异。
席憬换了张帕子,只搽到一股没有意义的清。
|液,除此之外,不曾有半点霪。
靡。
他这才了然,心火“唰”
地烧尽,只留下一腔无用的愧疚,一地琐碎的鸡毛。
心坎仿佛被锤了下,震得席憬眉峰拧紧,声音沉重:“说得对,哥哥是混蛋。”
惶急间,妙辞的膝盖磕上床骨架,疼得她霎时泪花直流。
倘若能用泪水把席憬的管束欲浇灭就好了,可他心如磐石,认定了要管她一辈子,所以她的泪水起不到任何作用,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身外之物。
妙辞把木偶娃娃死死蒙在头上,话声闷闷的。
“混蛋……冠冕堂皇地宣称,小时候给我收拾,长大后自然还要给我收拾。
把我当什么?一个下雨不知道回家跑,衣带散开不知道系的小孩吗?非要我在你面前毫无保留,总能轻易被你看穿才好吗?”
“这不公允。”
她怨道,“我看不透你的心思,听不懂你的话语。
我想摆脱你的庇佑,好证明我已是个独立的大人。
可你总是对的!
你知道更多人情世故,拥有更多结交经验,一旦摆脱你的庇佑,我总是会闯来一身伤。
这是你好的时候,让我不断纠结,是不是我就该好好待在你身边,哪都不去,起码不会感到难堪。”
她翻了个身,“可你不好的时候,当真令我无比厌倦。”
叛逆的念头一旦萌生,便似柳条抽芽,哪怕才刚露出头,俨然大有兴风作乱之势。
从前她仰慕强势的哥哥,他说一不二,那种独裁的风味令她迷恋。
可一时的仰慕支撑不了长久的喜欢,她学走他的强势,要叛逆的念头在心里扎根。
越是如此,越是在他不好的时候,心里生厌。
提到他“不好”
,妙辞点到即止,可席憬偏能读懂她的话外之音。
席憬把湿漉漉的帕子扔到渣斗里,将褥子一掀,把妙辞掀到干爽的地方。
随后从柜里揿出一席新褥子,铺到榻上,捋平褶皱,“可以了,躺好。”
妙辞存心置气,把泪水利落甩到新褥子上。
不多时,身周就躺起几个指甲盖大小的湿印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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