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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,公子你别着急。”
相宜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听得梁以儒晕厥的消息,梁安邦快速赶来,焦灼的进门,“怎么回事?以儒怎么会突然晕厥?可是生病了吗?”
却见一屋子的人,都神情怪异,当即心中一怔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他扭头望着相宜。
相宜跪在地上,“老爷恕罪,公子方才听闻京中巨变,睿王造反,夏公子死于非命,一时间难以承受,所以气急攻心晕了过去。”
代州离京城有千万里之遥,得知这个消息,已然时隔已久。
梁安邦轻叹一声,“儿子,你若想回去,便回去吧!
为父虽然不喜欢夏雨,可那丫头也是与你一道长大的,去尽一番心意也是情理之中。
但你要想好,你自己身负皇命,回去那就是抗旨不遵。
为父老了,能看到你官居一品,位列三公九卿,也是老怀安慰。
你不必顾念我,从小到大,我对你所有的希冀,也不过是平安喜乐罢了!”
他抚着儿子的脊背,“代州的案子,爹自己来,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!
只是来日,你莫后悔就好。”
“爹?”
梁以儒泪落,眸色通红。
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爹年轻的时候,以为凭着一己之力能成为大燕朝的中流砥柱,以至于忽略了家人,从未参与过你的童年,让你娘——这种遗憾,远比生与死,更折磨。”
梁安邦紧接着笑了笑,“梁家就你这么个儿子,爹也不希望你出事。
你自己小心点就是,别的爹也不说了,你都懂。
你读的书比爹多,可爹走的路比你长——”
梁以儒狠狠点头,泪如雨下。
梁安邦长长吐出一口气,环顾四周,而后将视线落在了东方青身上,终归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,缓步走出了房间。
自己老了,儿女之间的事,还是留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置吧!
情之为物,生死相许,古来如是,早已司空见惯。
收拾了一下,轻装简行,梁以儒只想尽快赶回京城。
代州府的事情,虽然没有完全查清楚,可他已有了眉目。
心里有了底,回去之后也算是能跟皇帝交差。
只是夏雨那头——怕就怕,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。
“公子现在就回去吗?”
相宜担虑,站在马下,“睿王爷都下了天牢,只怕京城形势严峻,公子现在回去,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对付公子你的。”
“你当我没想过吗?可有时候,逃避不如面对。”
他现在一心要回京城,去见夏雨。
很多话还来不及说,怎么就能死了呢?
不是说好了,还要一起回代州的吗?
如果梁以儒知道,夏雨离开京城是想来代州,他会不会更疯狂?
东方青目不转睛的盯着马背上的梁以儒,笑得何其微凉,“我只想问你一句,你喜欢的女子是不是夏雨?我从不知道,她竟是个女儿身,如果我知道——”
知道又能怎样呢?有些人注定是你此生大劫,明知故犯的劫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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