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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越冷笑两声,隔着牢笼,望着坐在木板床上,神情未有半点波澜的赵朔,“当日的睿王,何其的高高在上,如今却是个阶下囚,任人宰割。”
“即便是阶下囚,也谈不上任人宰割吧!”
赵朔不紧不慢的喘上一口气,“别忘了,本王有先帝的免死金牌,还有一纸圣谕在手,就是你也不敢轻易动本王。”
“哼,以后你便不是睿王了,过几日你就会被褫夺王位,到时候也不过一介庶民。”
东方越冷然,时至今日,赵朔依旧如此淡然,实在让他心里不痛快,“听说夏雨还是死了。”
听得夏雨二字,赵朔的眉骨骤然轻挑了一下,继而半垂下眉目没有再说话。
“血竭而死,想来不会太痛苦。”
东方越深吸一口气,不知道为何,心中隐隐跟着微疼。
那个小子----不对,是个小丫头,如果不是因为自身血液能解赵妍的剧毒,他想着自己也许有朝一日会将她收入门下。
[棉花糖]只可惜,她不但时运不济跟着赵朔,更不该有如此天赋异禀。
“你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。”
赵朔眸色微红,“你只需记得,她死了,就够了。
其他的,与你不再有半点关系。”
东方越冷睨着他,突然说不出话来。
想了想,他才道,“你似乎知道什么。”
赵朔也不看他,只是苦笑两声,“知道有什么用?还不如不知道,如果不知道,也许她不会死。
东方越,有朝一日你若得知真相,我想你会比我痛得更惨烈。
只可惜,我不会告诉你,有些秘密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。
这是,我对你的惩罚。”
东方越愕然皱眉,“赵朔,你到底知道什么?”
“都说了,这辈子都别想知道,还问?”
赵朔冷笑,继而长长吐出一口气,仰躺在木板床上。
想什么呢?想着夏雨,想着他的小丫头,想着耳鬓厮磨与生死决绝。
得到之后的失去,痛彻心扉的回忆。
东方越拂袖而去,心里却如同硌着一块大石头,始终无法落下。
脑子里,徘徊不去的是夏雨最后那个眼神,那是一种怨恨,一种决绝,一种不可原谅。
人在虚弱的时候,灵魂是最脆弱的。
她曾喊过一声娘,那是因为她这辈子所欠缺的便是父母的疼爱,是亲生父母的遗憾。
只是这个遗憾,历经生死,再也不复存在。
薄瑶太后神情呆滞的站在慈安宫的寝殿门口,就这样定定的站着,看着外头纷纷扬扬落下的大雪。
这是今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雪,雪花砸在身上也是疼的入骨。
掠一袭冷风,凛冽了眉目,她红了眼眶,低眉望着自己的手。
方英上前,将大氅披在薄瑶太后身上,“太后娘娘,天太冷,别站在风口处,小心风寒侵体。”
她愣愣的回头看着方英,“哀家这双手,从染上他鲜血的那一刻,就再也没有干净过。
那年她刚出生的时候,哀家很庆幸是个女孩,不是男孩。
否则这大燕朝的天下早已不保,哀家如何对得起先帝。”
“听到她第一声啼哭,哀家好恨,是真的好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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