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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,双臂环着小腿,偏头盯着五十米开外的芙蓉树,发呆。
那是那晚顾北弦站的地方。
监控里显示,他保持一个站姿,站了足足半个小时。
也看了她和顾谨尧半个小时。
他当时一定很难过吧?
因为那时的她,满眼散发着欣喜的光芒,激动得对着顾谨尧又哭又笑。
他那种脾气,能忍着一言不发,也挺不容易的。
可是,她控制不住情绪啊,去世的人忽然死而复生,她怎能不激动?
顾谨尧不是别人,是陆尧,是她的救命恩人,他拼了性命救了她,她做不到无情无义。
顾家爷爷奶奶妈妈和妹妹,喜欢她,也是因为她有情有义,包括顾北弦也是。
如果她无情无义,跟楚锁锁又有什么区别呢。
夜已经深了。
一轮枯瘦的月牙斜挂在天上,孤孤单单的。
小区里的人都睡了,只剩各种虫鸣唧唧作响。
苏婳让保镖们去睡。
可她不回屋,保镖哪敢去睡?于是退到墙角隐蔽的地方,暗中保护她。
苏婳静静地坐着,脑子里乱糟糟的,各种念头翻江倒海。
一种异样的悲伤在体内蔓延。
这点悲伤很深很静,但是很有力,她浑身僵硬。
不知坐了多久,一抹高挑劲挺的身影,由远及近而来。
黑色短T,黑色长裤,寸头,五官英俊,轮廓坚硬。
是顾谨尧。
苏婳晦暗的眼睛亮了亮,诧异地问道:“阿尧哥,你怎么来了?”
顾谨尧走到她身边坐下,硬朗的声音调柔,“这么晚了,不回家睡觉,坐在大门口发什么呆?”
苏婳苦笑,“睡不着。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苏婳摇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“跟他吵架了?”
苏婳鼻子一酸,“差不多。”
“因为我吗?”
苏婳顿了一下,“不全是,他说忍了我三年,忍够了。”
“为什么要忍你?”
苏婳故作轻松的语气说:“谁知道呢,他没明说,就说忍够我了。
难为他了,那么个傲脾气,能忍我三年。”
她自嘲地笑了笑,眼圈却红了。
顾谨尧凝视她泛红的眼圈,单薄无助的样子,很想摸摸她的头,安抚一下她的情绪。
手抬起来,又放下。
终是忍住了。
门口有监控不说,保镖就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后。
那是顾北弦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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