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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康安抽身去里头找善保,李嬷嬷暗自叹息,轻声吩咐青桔去收拾东西。
青桔嘤嘤哭泣,抓着李嬷嬷的手,泪眼模糊,泪人儿一般,“嬷嬷,我不是有心的。
您帮我求求三爷,我不敢了……”
“唉,你这丫头啊……”
福康安追着善保到里间小卧厅,
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。
李嬷嬷叹一口气,这位善保大爷平日里和气,动起手来半点余地不留……多想无益,安排青桔离开。
“善保,你有什么不欢喜的,怎么不跟我说呢?”
福康安挨着善保坐下,嘘寒问暖中还有些惭愧,他怎么没早点儿发现呢?怪不得善保对他还跟以前似的,没能多一分亲近出来。
善保靠着榻,自己倒了茶喝,“什么欢喜不欢喜的?我没有不欢喜,一个丫头,又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,喜欢呢,多瞧几眼,不喜欢呢,不理会就是,反正院儿里伺候的人多的是,总会有合心的。
还用得着大张旗鼓,置气不成?”
兔死狐悲,金珠脸色有些泛白,见善保自己动手倒茶,忙上前,低声道,“大爷,让奴婢来伺候吧。”
“哦,没事,你先出去侯着吧,有事我会叫你的,在外头警醒些就是了。”
善保温声道。
金珠依言退下。
福康安握着善保的手,歉疚,“还是我没安排好。”
难怪善保一直都呆呆的,有这一屋子堵心的丫头,善保哪里还能体会到他的好处。
“好啦,你已经很周到了。”
善保腾出一只手揪揪福康安的耳朵,调戏,“别板着脸了,来,给爷笑一个。”
福康安差点喷血,单指挑起善保的下巴,恶形恶状,“爷就给你笑一下。”
金珠轻声进来禀道,“三爷、善保大爷,永格格来了。”
善保吓一跳,连忙站起来,低声问福康安,“那个,那个,你赶紧去你院里招待永格格吧。
这个,毕竟男女有别,我这里不是很方便吧。”
“真是个书呆子。”
福康安曲指敲善保脑门儿,“读汉人的书都读呆了,咱们满人和汉人不同,相熟人家儿的孩子认识说话并不妨碍什么,若是在蒙古草原,那些小格格们都会骑马射箭,等秋狩时,你这么害羞,可是要给人笑话的。”
“三舅舅、善保哥哥。”
永儿清清脆脆的声音先传进来。
金珠连忙将珠帘拢起,永儿一身果绿镶玫红边儿的旗装,梳小两把头,上面别着一套翠玉珠花儿,左右各三排红宝石珠子耳坠,脸若桃瓣,娇俏明丽,笑吟吟的进来,“三舅,青桔犯什么错了,我进来时瞧她哭哭啼啼的。”
福康安笑着指了指榻旁的椅子道,“坐吧。
她只是回家学学规矩罢了,能有什么,也值得你一问。”
永儿乐呵呵地,“去年我在这院儿住,就是青桔服侍的我啊,三舅忘了?善保哥哥,是不是她得罪了你啊?”
“没有。”
金珠又倒了茶,善保笑着将果盘放在永儿跟前,道,“我刚刚也为她求情呢,你三舅治家严格,我也不好多说。”
永儿拈了枚山楂糕,笑道,“是了,三舅总是想当什么大将军,治家如治军么。
善保哥,你别生三舅的气,他向来是这样,不单是不给你面子。”
福康安问,“你出来,大姐姐知道吗?”
“知道知道,郭罗玛法也知道。”
喝口茶,用帕子抿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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