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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康安笑,“你好不容易得一天空闲,没提前给你送帖子,怕你有事出门,我不白来一趟么?”
善保低头倒茶,双手捧了,递一杯给福康安,“多谢你记挂了。
茶不好,你别嫌弃啊。”
福康安垂眸瞟一眼比茶碗还白三分的小白手,忙接了去,“善保还是那样客气。”
轻呷。
微涩的茶水在嘴里转了个圈儿,福康安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,暗自盘算下回一定要送些好茶叶给善保儿。
“我听福保说你以前除了要我帮你破题写文章,都不大理睬我,心里悬着呢,哪里敢不客气。”
善保喝一口茶,见福康安面上微露尴尬,笑道,“后来才知道其实你人挺不错,你出身富贵,我虽没去过你家,也常听人说。
倒不是自卑,只是觉得你来我家,我拿不出好东西招待你,心里怕你委屈。”
福康安这才释然,“说来说去都是你的理。
我要是嫌弃你这儿,就不会来了。”
“对了,我还有事想请你帮忙呢,”
善保眼睛在福康安身上溜了一遭,笑问,“就不知你方不方便?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福康安的规矩都烙在骨子里去了,即便
坐在善保常用的榻上,也是正襟威坐,行止端正,使人一瞧便知此人礼数教养都是极好的。
善保见福康安还挺谨慎,没充大爷一口应下,想来此人的确是与一般的提笼溜鸟的纨绔子弟不同,遂温声道,“我想给福保请个教拳脚的师傅。
你也知道,学里虽然有师傅,其实教得有限。
我看福保,是个好武的,你不是也说要弓马娴熟么?我觉着,东西不必学得多,一定要精。
如果福保日后上战场打仗,只是弓马娴熟是不够的。
我叔叔、外公都不在京里,堂叔家也没合适的师傅,再亲近的人,也就是你了,你交际的人面儿也广,想问问你呢?”
亲近……
听到这两个字眼儿,福康安便豪不犹豫的答应下来,“这事你找我算找对了,我家里是一门子武将,大哥二哥都是在军中效力,合适的人应不难找,你且等着听信儿吧。”
善保笑,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见福保换了长衫棉袍出来,吩咐道,“福保,福康安说了给你寻摸个拳脚师傅,快谢谢你福三哥。”
福保赶紧给福康安作了揖道谢。
过一时,红雁来请去用早饭。
主院是一溜五间的正房,善保兄弟住了最东边儿一间,跟着便是相连的小客厅,挨着小客厅的是书房,穿过书房便是吃饭的饭厅。
这几间房大部分摆的是善保在木器行买的家俱,墙上挂着几幅善保自己临摹的山水风景或花卉鸟虫,四角摆着高脚细腰的花架子,上面放着白瓷花盆里开得正好的晶莹洁白的水仙花,房屋里似也有萦萦花香。
福康安觉得这屋子虽无法跟自己家相比,也透着股子雅致,推辞不过便坐了上首之位。
主食是米饭。
四个菜,红焖羊肉、红烧鲤鱼、牛肉炖蕃茄、香菇青菜。
一人一盅汤。
福康安尝了一勺,味儿还不赖,笑道,“鸽子汤?”
“嗯,这还是承你情呢,”
善保给福保夹了一筷子羊肉,笑道,“你送了那几笼鸽子,都挺不错,正经的乳鸽,味儿鲜肉嫩,我和福保都觉着好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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