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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3章（第2页）

春海的话没说完，但莫月知道春海所指，便也没有接下春海未说完的话。

春海唇角一撇，微垂着头，轻声问道：“找一个妖怪这么简单的事情，你若是开口了，君时应该不会不帮你吧，为什么要来找我呢？”

莫月的眸中泛起无奈与无力，说道：“我没有向君时大人说过这件事情，而且我要找的妖怪……”

莫月抬眼，直直的看着春海，说：“春海大人，你曾经救过他，而他在离开前和我说过他会来找你的。

但是，现在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了，所以才不得不麻烦春海大人，还望你告知我实情。”

手中摩擦袖口的指肚轻轻一顿，然后问道：“你要找的那个妖怪叫什么？”

莫月想起心底的那个名字的时候一副伤感的模样，眉目间隐约流转出淡淡哀伤，缓缓才吐出口：“欧儿。”

春海淡然的神情中，透着不易察觉的惊讶，眉头微蹙，陷入了沉思，忧思之色尽显无疑。

稻叶这会儿正好把煮好的茶端上来，依次放在莫月、苏凉子、米八、红遙、春海的面前。

茶香的气味将春海从沉思中抽离出来，葱白的手指端起桌子上的茶，轻轻抿了一口，看向一直等着他口中答案的莫月，说道：“欧儿早就死了。”

莫月幽幽望来，愕然的凝望着春海，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裙，用狐疑的目光审视过一遍春海之后，眼底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重了。

但很快便用一种了然的神情冲刷了疑惑，在莫月略感伤感的目光里，分明掺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愧对之色。

稻叶看着莫月，心底装满了不忍心，那双黯然失色的秀眸里，镌刻下了太多的岁月沧桑与希望破碎的绝望感，显得伤痕累累，优思难平。

但当稻叶看向春海的时候，春海的眼底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泰然自若之色。

莫月脸色刹那变得苍白，轻轻张开紧闭着的嘴唇，问道：“欧儿是怎么死的？是自杀的吗？”

春海勾起嘴角，淡漠的说道：“不是自杀，他不想那样死，说不愿辜负我当初救了他的命，也不希望用你教给他的那些妖术……就那样杀了自己。”

莫月颤抖着，嘴巴半张着，心也像胸口一样无法承受跳动。

心痛的感觉令莫月逐渐麻痹，痛得她难以呼吸。

春海看着莫月这般，无奈的说道：“有些伤痕，划在手上，愈合后就会很快忘记，只在低头的时候会短暂的想起那些微不足道的往事。

而有些伤痕，划在心上，哪怕划的很轻，也会永永远远的原地不动，待在心里面。”

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的。”

莫月强忍着眼中的泪水，不让它们落下来，低声喃喃着：“收他为徒的是我；良心上过不去说狠话，告知他真相让他离开我的还是我；心里难过的依旧还是我；明明是我先转身的，明明我对他那么的不舍得，频频回头的却是他。

他当初是那么的信任我，我却没有真正的放他一条生路，不管是他身为人时还是成为妖怪之后。”

春海淡淡地说道：“你的错不是让他成为了妖怪，而是明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收他为徒，然后在他对你一往情深的时候残忍的杀了他的心。

这便是你最狠心的地方。”

莫月一直重重的点着头，她的头几乎都要磕在桌子上了。

稻叶想上前，春海却拉住了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