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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是蓄谋已久!
她嘀嘀咕咕说他太坏了,他只是笑,“坏就坏吧,不坏也没有今儿。”
确实累得厉害,一觉睡下去,五更隐隐听见鸡叫才醒过来。
天亮之前有段时间特别黑,因为月亮落下去了,连星星都打盹儿了。
她窸窸窣窣地摸索,轻轻叫良时。
他握住了她的手,“不疼了吧?”
这份疼痛,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。
她朝外看,什么都看不见,只听到水波轻拍船底的咕咚声,“咱们在船上睡了很久。”
他说:“天快亮了。”
她觉得回头羞于见铜环和小酉了,闷闷地不说话,他知道她在想什么,温存地在她背上拍了两下,“这是人伦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
夫妻本该这样,她们不懂,给她们找婆家,嫁了人就明白了。”
话虽如此,回去之后她仍旧羞红了脸。
铜环和小酉却很坦然,给她准备热水洗澡,恭恭敬敬进退,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。
“殿下打今儿起就是大人了,往后要好好儿的,该威严的时候威严,该拿谁做筏子,就拿谁做筏子。
这府里上下,个个您都管得着。
别怕,谁敢和您挺腰子,二门外头有咱们的禁卫,您一声令下,说要谁的命,就要谁的命。”
她臊眉耷眼地嗯了声,“你们不会笑话我吧?”
铜环说:“笑话什么?笑话您和驸马圆房?这本就是应当应分的,您要是一直同他闹着别扭,那咱们才得着急呢!”
说罢叹息,“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际遇,您的际遇在宇文王爷这儿,就踏踏实实和他过吧!
肖掌印……这会儿在海上呢,后头的事儿谁也说不清。
咱们这些人就指着您了,您过得和美,咱们跟着一块儿安逸。
您不为自己,也为咱们吧,不枉咱们伺候您一场。”
铜环说得情深意切,言辞里也有了失舟之舵的彷徨。
原本他们是听命于肖铎的,现在他为情放弃了大邺的一切,他们这些人是他抛下的杂物,被安置在什么地方,接下去就永远在什么地方。
以前头一件要考虑的是他的立场,现在不是了,长公主成了他们真正的主子。
他们这些做奴才的,一辈子习惯了被人牵引着,缺了要跪拜的人,就像丢了魂儿似的。
如今别的念想已经没有了,只要长公主过得好,他们可以不管外头风云怎么变幻,守着她,跟她消停过日子就成。
婉婉长长舒了口气,仍旧很不好意思,“我身上到处疼,热水泡了澡,好像又活泛过来了。”
低头看胸前枣核一样的淤血,有好几处,她咦了声,“上回也是这样……”
脑子里嗡地一声,这么说来,那次午后的梦并不是梦,是他来过。
她慌了神,怎么会这样呢,难怪他后来干生气,可能因为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。
她捂住脸,沉入水里,幸好事情过去了那么久,他应该已经忘了。
既然如此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,一个有度量的人,也不会紧抓着别人少女时期的爱慕不放的。
狠狠把自己安慰了一通,重新心安理得起来。
洗完了睡一觉,一直睡到近黄昏。
铜环进来熄了炉子里的香篆,说晚膳都备好了,下半晌王爷来瞧过她,看她睡得香,让别打搅她,自己又办事去了。
“现在人呢?”
铜环刚要回话,小酉从外面进来,说太妃有请,王爷和两个阿哥也在那儿,想是有什么大事要商议了。
婉婉让她们给她换衣裳,收拾停当了过太妃的院子,进门倒没什么异常,该见礼的见礼,该问安的问安。
不过太妃看她的眼神分外慈爱,叫塔嬷嬷拿东西来,是她年轻时候顶顶贵重的一套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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