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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呼吸就在她唇畔,相距那么近,近得让人心悸。
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,糊里糊涂成了这样,羞惭之余想起身,他又重新把她按回了怀里。
“婉婉,”
他耳语,带着一种蛊惑的味道,“咱们是夫妻,别忘……”
她心里弼弼急跳,“王爷……”
他的手指在她唇上摩挲,“叫我良时,早该这样的。”
屋里的烛火已经灭了,只余檐下一盏料丝灯,照亮了槛外至阶下的一大片。
他背着光,她看不清他的眉眼,只有朦胧的轮廓,仿佛已经相熟多年。
“像不像在梦里?”
他轻声说,“我连做梦都梦不见这种场面……”
婉婉脑中昏沉,不知应当说什么,他撑起身子,吻在了她唇上。
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,倾国倾城的妻子在身边,却从来不敢造次。
上回是托了那炉香的福,她糊涂了,让他予取予求。
今天她是清醒的,没有醉酒也没有迷着,他就想真真实实,彼此都认可的,和她把这段感情确立下来。
他的嘴唇干净清爽,一点不让人厌恶。
婉婉紧张得浑身打颤,却没有想把他推开。
他不冒进,吻她的时候不具攻击性,怕她反感,一触即离,然后再来、再离、再来……她起先是傻愣愣地瞪着眼,慢慢把眼睛闭上了,他胸口的鼓擂得通通作响,他想就快苦尽甘来了,她还是有些喜欢他的。
他说做梦,真像跌进了梦里,亲吻的时候会感到恐惧,可是他靠上来,又觉得满心欢喜。
婉婉悲哀地意识到,厂臣也许不是她最向往的了,她爱上自己的丈夫,今晚的南苑王委实比厂臣更迷人。
彼此都有些慌,气息紊乱,他捧着她的脸,吻她的额头鼻尖,吻她的眉梢眼角,“婉婉,我的心肝……”
唔,很少听见这个词,只有深爱,才会这么称呼吧!
婉婉羞怯,但又庆幸,就算婚姻始于阴谋,他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。
耳鬓厮磨,开了头就刹不住尾,他想要的有很多,可是她未必马上就能全情投入。
不能太心急,怕吓坏了她,他只能勉力自持,到了崩溃的边缘自发停下,老六和他说过,勾引女人就像钓鱼下饵,不能一下喂饱,得留余地让她回味,她下次才会再上钩。
这次愣头青似的,过后她一琢磨,自己吃亏了,恨你都来不及,以后还能搭理你吗?
玩转这招,确实得有莫大的定力,还好她不粘缠,如果她回吻一下,他的自制力八成就全线崩塌了。
松开她,两个人站在昏暗的光线里,都有些怔怔的。
他顺着她的肩头找到她的手,和她十指紧扣,想说什么,说不出口,不约而同一笑,今生再无所求。
“夜深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
她嗯了声,任由他牵到门口,他从墙上摘了琉璃灯下来,见她楚楚站在廊下,颜色比先前还要娇艳得多。
刚才一片混乱,过后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,他调开视线稳了稳心神,“找我来是有事儿么?”
婉婉这才想起来,顿觉窘迫不已,“那个……她们不放心我一个人上怀宁,我是来问问你,轻车简从怎么个简法儿,就两三人吗?”
还当什么大事,原来是这个。
他笑道:“也不是那么精简,总有十来个人一道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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