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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眸垂下,非但没有松开,反倒悄然将手臂合拢,把自家小夫郎整个圈进了怀里。
“你……”
贺枕书抬头看他。
裴长临每次与他亲近,神情总会有些不自在。
这会儿也是这样,虽然将他搂着,视线却到处乱飘,就是不敢看他。
可他依旧搂得很紧,甚至还会在贺枕书下意识挣动时,更加用力将他扣住。
贺枕书动弹不得,但并不觉得难受。
他又低下头来,脑袋靠在裴长临的胸膛,小声问:“你做什么呀?”
“你白天说……想要我主动一些。”
裴长临嗓音低沉,语调却很温柔,“听夫君的话,睡觉了,好不好?”
贺枕书受不了裴长临这样在他耳边说话,顿时心软得不成样子,几乎没怎么挣扎便败下阵来。
“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贺枕书吹灭了桌上的油灯,但并未从裴长临怀里抽身出来。
他就这样任由对方抱着自己,缓缓往床边走。
再被放到床上。
黑暗模糊了一切,对方的眼神却依旧明亮。
贺枕书迎着那目光看过去,微笑着,轻声问:“我都躺下了,还不松手呀?”
裴长临问他:“能再主动一些吗?”
“什——”
他一张口,便被人吻住了。
这个吻与过往的感觉都不一样,他被裴长临借着身高优势压着,纤细的手腕被对方只用一只手便紧紧扣住。
小病秧子自然谈不上有什么吻技,他只是衔住那柔软的唇瓣,像在品尝什么珍馐一般,又像是某种无声的试探。
但他毕竟年轻,试探的动作很快变得莽撞而急躁。
贺枕书从未与人如此亲近,他浑身僵硬,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。
不知过去多久,裴长临终于放开他。
空气重新灌入肺里,贺枕书呼吸急促,头晕眼花地抬眼看过去。
对方情形比他还要糟糕,那张脸上彻底不见了血色,眉宇紧蹙,额前起了一层细密的汗。
贺枕书用衣袖帮他擦了擦,又缓缓下移,搭在对方胸膛。
“是不是很疼?”
贺枕书忽然有些后悔白天和裴长临说那样的话。
他们都年轻气盛,裴长临再是难为情,又怎么会不想与他亲近。
可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。
那颗生来便弱于常人的心脏,每一下剧烈的跳动,都牵扯着疼痛。
“不疼。”
裴长临嗓音低哑。
他双手似乎有些脱力,但他仍竭力把贺枕书抱在怀里,牵过被子将两人裹起来。
“阿书,我会好的。”
两人的呼吸在黑暗中交融着慢慢平复,裴长临抵着贺枕书的额头,轻声开口:“你相信我,我会好的。”
.
从翌日起,贺枕书正式开始教安安读书识字。
他先前猜得不错,安安的确是个聪明孩子,也很有悟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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