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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念笑眯眯地,“我不一样,我怕你晦着我!”
岑氏冷哼了声,浑浊的眼珠子盯着陆念。
她知道陆念为什么来。
陆念不能逼迫定西侯休妻,也扳不倒伯父,更不可能去衙门把事情嚷嚷开。
别看陆念占据了主动,但事情完全卡住了,再拖延下去,陆念是个急性子不愿意等,所以岑氏知道,自己越发不能急。
至于阿薇前回挑拨的那些……
那又怎么样呢?
岑氏指着伯父扶她一把,此间可以利诱、也可以威胁,但怎么和伯父拉锯,是她岑氏的事,她说了算!
而不是陆念!
如果最终结果都是死路一条,那她为什么要如陆念的意?
岑氏打定主意不上陆念的当,却不想陆念故技重施,又拿了把匕首出来。
刀刃出鞘,在油灯下锐光熠熠。
岑氏能确定,这就是陆念当日扎她的那把匕首,竟然又回到了陆念手上,刃上甚至还留有当日的血迹!
陆念眼睛直直看着岑氏,咚的一声,把匕首插在桌子上,然后拔出来,再咚的一道口子。
岑氏咬紧了牙关。
饶是她一遍遍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被陆念牵着鼻子走,也绝对不能上陆念的当,但是,她无法全然抑制住自己的恐惧。
带干涸血迹的银光刺得她眼睛痛。
那一下又一下“咚”
的声响,叫岑氏下意识就想去捂自己的腿。
她的腿伤养得很一般,伤口结痂、深深浅浅。
她这把年纪了,自不会如年轻女子一般看重自己的皮肤,但就算是老太婆也不会喜欢腿上多出三个伤疤,尤其是,这伤来得那般屈辱。
真正的人为刀俎、我为鱼肉!
时至今日,做梦时候都会看到血糊糊的印子,睁开眼就心烦意乱。
而现在,始作俑者,用那把凶器,再一次挑衅她。
明明还只是在扎桌子,却叫岑氏感觉到那条腿又痛了起来。
岑氏怒火中烧,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来:“怎么?只敢玩这种把戏?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?是不敢吗?”
“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痛快?”
陆念斜乜了岑氏一眼。
岑氏那张老态俱现的脸看着凶神恶煞,瞳孔中的恶毒藏也不藏,就像是故意刺激她一样。
陆念换了一边靠坐,匕首捏在手里把玩:“是啊,我不敢呢!”
说这话的时候,陆念的神情却是截然相反,胆大极了:“我还等着你咬岑文渊呢。
岑文渊现在焦头烂额,根本顾不上管你的事,他巴不得你死了一了百了,给他省事儿。”
岑氏阴测测道:“还有新说辞吗?”
“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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