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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侯爷!”
岑氏坐姿笔直,极其认真,只那眼眶微微泛红,透出几分心酸味道来,“您当时驻东越两三年,我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。
说来,那时有人照顾您,与您体贴分忧,我反而很是安心。
您当时没让她进府,我猜一是顾及我,不想伤我脸面,二是顾及阿念,她接受不了我这位继母,恐也不会接受再多一个姨娘。
所以您当时这么说了,我就没有多提,最终成了这样。
早年归早年,现在归现在,阿念完全不排斥她,我也没有意见,您不用为了我们娘俩与柳家妹妹断了。
尤其是,她早就有孩子了。”
岑氏语速不快,温声细语,平日里说话和气极了。
夫妻两人往日即便有些分歧,靠着岑氏这般好言好语讲道理的态度,定西侯与她也没有什么能隔天的矛盾。
只是定西侯没想到,有朝一日这极其讲道理的话语,会让他几次想打断又打断不了。
他越听越觉得憋得慌。
这有什么好讲道理的?
它原先也就不是个道理!
“她那女儿真不是我的种!”
定西侯气闷着,“阿念是有病在身钻牛角尖,夫人你又坚持什么?我跟她算得上什么断不断!”
岑氏的眼眶愈发红了,委屈与不甘写在脸上:“侯爷,在您眼里我是妒妇不成?
您真心喜爱的,我会拦着人进门不成?
当年就不与我说实话,如今再骗我做什么?
今日事情传出去,外头不会说侯爷什么,但人人都得骂我。
不容人,满京城都知道,我与阿念处得不好,要不是阿骏向着我,知道我为人,我都得被人吐唾沫星子!
结果今日又添一罪状,容不得妾室,还容不得庶女。
可我明明不是那样的人,明明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!
侯爷切莫再说孩子不是你的,要让她们母女出府,我这么大年纪、孙儿都有了的人,您就给我留份脸吧!”
定西侯百口莫辩。
他说了多少次与那柳娘子没有那种关系,更没有孩子,怎么都不信他?
他要再辩解下去,岑氏都要委屈地哭出来了。
难道委屈的那个人不是又当了一回爹的他?
今晚过来,本意是与岑氏解释清楚,没想到根本解释不清。
这种事情自证不得,再说下去也没有用。
定西侯怕越说越上火,干脆起身:“夫人既不信我,那便如此吧,我回书房去了,夫人早些休息。”
岑氏拿着帕子擦眼睛,只由李嬷嬷送人出去。
定西侯前脚离开,岑氏后脚就把帕子摔在了桌上。
她的脸上哪还有半点委屈?只余下毫不掩饰的讽笑。
呵!
男人!
到这一步了都不敢认!
要说十几二十年前,她见不得柳娘子这样的貌美女子进府,现在她怎么还可能在乎?
别说柳娘子这把年纪还勾不勾得动定西侯,真有身孕了她自己先喝一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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